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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19)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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座流烟馆暖和不少。

外面的凉风吹不到馆内,有幸得见家主展颜的众人心里暗暗吸了口气。琴姬醋得不行,冷淡淡睨她一眼,那人弯眉,倒真教人气也不是,不气也不是。

想把恩人关起来,容她一人看,慢慢看。

只惊艳她的眼,占据她的心。

蓦然涌上来的可怕念头使得琴姬睫毛飞快眨动两下,简直魔怔了。她平复心跳,找回往日的波澜不惊,端端正正坐于琴台。

少女低眉抚琴,弦音动的一霎仿佛世间喧嚣繁琐再与她无关。

和对着心上人抚琴不同,琴姬每次当众弹琴奏曲,眼睛是不看外人的,像是有自己的一方天地,容不得世俗搅扰。

这时候的她是冷傲的、淡漠的,是苍穹触不可及的皎月,高不可攀。

这是昼景第一次近距离得窥她梦境之外的另一面。

如冰如雪,不可玷污。

舟舟是名天赋卓绝的琴师,她尊重她的选择。

是以怀着满腔热情同其他听客共同欣赏台上流水般直入人心的音律。

天晓得,以往上朝她都没这份认真专注。

元十七坐在距离家主三尺之外的雅座,一双眼睛根本看不过来。

是看如冰如雪琴艺超凡的琴师呢,还是看淡雅如仙气质高贵的家主?她纠结地眉头拧在一处,心里道了声太难了,简直是在难为她这个喜欢看脸的俗人。

宋初闭着眼睛听曲,琴音止,元十七拿手戳他:闭眼做甚?

满堂喝彩声中宋初和她交头接耳:不敢看不敢看,我爷爷说过,那位,醋劲大着呢。

啧!

元十七打了个哆嗦,元家是大周新兴起来的世家,备受女帝陛下赏识,可论起底蕴远没有宋郑崔三家扎实。她爷爷那辈还没有往家主身边凑的资格,得知那位就是个老醋坛子,她白了脸:你怎么不早告诉我?

看吓到了她,宋初安慰道:莫慌莫慌,只是醋劲大,家主多大岁数的人了,不会和小辈计较。

可不么?在场全是小豆芽的辈分,元十七想着自己是一颗豆芽菜,心重新回到肚子家主醋劲再大,也不会大到连豆芽菜都薅的地步罢?

那也太丧心病狂了。

她瞅瞅昼景,眼睛转了转再去看抱琴从台上翩然走下的琴师,识趣地捂了眼,扯宋初袖子:走走走,不呆了。

怕什么?

我怂还不行吗?

元十七打定主意趁家主不在流烟馆的时候再来。那位琴师美貌动人,冷是冷了点,可可了半天她也没想出个所以然,反正就是觉得亲切。

直到人跑出流烟馆,昼景把玩指间流光溢彩的戒指:溜得倒是快。

什么?琴姬抱琴来到她身边。

不知哪家的小辈溜进来了。她无意多说,顺手接过她怀里的古琴:累吗?

你说呢?

今日流烟馆爆满,男男女女,一眼望去,妆容精致的女子来得比男子都多。为谁而来的不用想都知道,琴姬目光在她身上迂回打转,那股可怕的念头又从心湖冒出。

怎么了?

她难以启齿,余光瞥见平日最心高气傲的世家女惦着脚尖不顾矜持往这边望,眼神多了抹委屈:你跟我过来。

她转身就走,昼景抱着琴乖乖跟在后面,心里不住犯嘀咕:舟舟这不会是醋了罢?要说吃醋,她心里也醋得要命,巴不得要她的姑娘只弹琴给她听。

可叹秋水城的姑娘们媚眼抛给瞎子看,家主目不斜视衣袂飘飘,眼里除了琴师可还装得下旁人?

进入白狸院,踏进闺房,随手掩好门,昼景放下横琴,转身被人结结实实抱了满怀。

她的腰细瘦柔韧,内里蕴含惊人的爆发力,琴姬看过那不着寸缕的白腻肌理,当下搂着她腰,微红的脸贴在她鼓噪的心房:今日不出门了可好?

啊昼景小小惊讶一下,显然误解了她的意思,眼神不敢乱瞟,磕磕绊绊,没头没尾就想起梦里温泉池的那段。

她记性好得很,那时舟舟哭得绵软,小猫似的,碰一碰都要哼哼唧唧,稍微重了哭音婉转悠长,眼泪流得却凶。

梦里她们肆无忌惮,快意淋漓,这若真身上阵

她心存疑虑,佯装正经,眼神带了两分羞:不出门,那么久,舟舟受得了吗?

什么?

没什么,那就不出门了!怕她反悔,昼景用力回抱住她。

她身子忽然烫得厉害,琴姬念头稍转,低呼一声将人推开,羞嗔:恩人!你又在胡思乱想!

这昼景一脸无辜:是你说不出门的啊。舟舟,这怎么还能怪在我头上?

三两句话两人闹了个大红脸,一个赛一个的红。

琴姬不想和她拌嘴,柔顺地在她颈窝轻蹭:我喜欢恩人是我一个人的。

我是你一个人的。

真的?

昼景就差指天发誓:真的。心里、眼里、魂里、命里,就爱过你一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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