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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4章 那个冬天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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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哲源点头应声:“在,在东里屋呢!”说着,他将这个老妇引入屋内。

屋内有位乡村医生在给一位妇人扎针输液,旁边守护着一名五十来岁的男子,不时地还给医生帮把手。生病的妇人和该男子年龄相仿,正是张哲源的父母。

乡村医生收拾好医药箱,临走谆谆告诫:“按时吃药,忌食生冷,多休息,如果还不见轻,该上县医院看看就去县医院看看。”

张父将大夫送到院内,又说了一些话才回到屋里。

张哲源坐到母亲身旁,满眼都是困惑的目光。他担心地问:“娘,你咋了,怎么输起液来了?”

张母有气无力地笑了一下说,“没事,可能是着凉感冒了,输两天液就好了。”随后张母捂住嘴咳嗽了两声,又招呼进屋的那个妇人:“他大奶,坐吧!”

这个辈份为大奶的老妇不急着坐,倒是数落起张哲源。又批评他说:“三源,你天天大门不出,二门不迈,连你娘输液你都不知道?”

张哲源无地自容,非常惭愧,想着自己回家一月有余,母亲几次为自己添衣加被,生怕自己受了风寒,自己却从不知问候母亲康健,甚至忽视了整个家庭。

这位张大奶无事不登三宝殿,先和张母说了一些家常话,然后才说出来访的目的,原来是来给张哲源说媒保亲的。

张大奶问:“源娘,你家三源定亲没有?”

张母看似有些忧愁,有些气喘吁吁地说:“一直没定,他大奶操点心,给打着点这个茬。”

张大奶不由得笑了一下说:“我也没说过媒,这事我还得现学。王庄倒是有个小妮子,也还没定呢,二十出头,和你家三源大小差不多。”

在农村,大多数男孩儿女孩儿到了十七八岁,就在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下定了亲,过了二十岁就属困难户了。

张母喜上眉梢,又虔诚地说:“那他大奶多费心,跑下这事儿。”

张大奶猝然笑了一下,然后又略微叹了口气说:“头一回跑这个差事,我也不知道办成办不成。我和人家女方先说说,看人家有意没有,如果人家有意,过几天,我带着三源去见见。”

张母忙不迭地答应着:“行——行——一切听他大奶安排。”

“要是成不了,源娘也别怪我呀!”

“他大奶,说的这是哪儿的话,谢你还来不及呢!不是一家人,也不进一家门哪!”

张大奶来说亲,张哲源显得倒很平静,脸上却找不到一点喜色。现在惟一能将他从消沉中唤醒的事——或许只有母亲的健康和笑脸了。

几天下来,张母还是咳嗽不止,并且持续低热,看来并不是简单的感冒。张哲源和父亲先后劝其到医院检查一下,可张母执意不肯。说:“谁没个大病小灾的,自己的身子骨自己知道,花那冤枉钱干啥呀!”其实,张哲源明白,母亲勤俭持家一辈子,从来不乱花一分钱,也舍不得花这钱。

没几天,张大奶带着好消息又来了,喜气洋洋地和张母说笑了一番,领着张哲源就去相亲了。

两人骑自行车先是到了一个村庄,又在一家农户门前停下。张大奶先进入打点,让张哲源在门外等候,一会儿后,才喊他入内。

张哲源进入这户农家,见院内有个青年,二十多岁,应该是这次相亲女子的哥哥。他马上掏出烟,作为一种礼节递上,青年笑而推脱。随后,他掀开门帘准备进屋,刚好有个女孩儿掀起门帘要出门。霎时,两双青春的眼睛碰撞在一起,带着微笑都是一惊,似乎还摩擦出了火花。

张哲源忙打招呼:“在家哪!”

女孩儿也忙应声,微笑着把张哲源引入屋内,自己则进了内室。

只见屋内端坐着四个妇女,个个神情严肃,像县官升堂似的摆开了阵势。除了张大奶,张哲源不知道哪个还是媒人,哪个是女孩儿的家人。因为在农村,一般各个村庄的媒人相互都有联系,大多数由相亲而促成的婚姻,至少不低于两个媒人,很少有单干的。

从进屋到坐下,这些妇女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张哲源,盯得他都有些发毛了。

一个瘦削的妇女首先问他:“那谁,今年多大了,属啥呢?”

张哲源微微扬起嘴角,然后平静而谨慎地说:“二十二了,属猪。”

“你姊妹几个?”

“我两个哥哥,一个姐姐,我在家最小。”

这个瘦削的妇女问一句,张哲源答一句,惟恐言多必失。

一个高挑的妇女接过话茬,接着问:“家里有房没有?”

张哲源坦然回答说:“没有。”

这时,张大奶赶忙笑着打圆场:“小孩儿能吃苦又能做,还能没个房呀!他两个哥哥一个姐姐,每个人赞助几万,到时候什么都有了。”

另外两个妇女应该是两个媒人,随声附和说:

“家中有人不算穷,怕的是家中没人。”

“是呀是呀!”

张哲源端坐在当屋,感觉自己像一个犯人似的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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