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卷(2)(1 / 3)
喻见寒注视着他的眼睛,正色道:我带你出去,不需要任何条件,也不需要什么生死契。
那你想要什么?谢迟从不信天上会有掉馅饼的好事,但这个诱惑实在太大了,让他根本不忍拒绝,你不怕我出去作恶了?
要什么?
这个问题确实把九州第一剑尊难倒了,至少活到现在,在喻见寒的生命中从未出现过想要这个词。
也许是有的,但是只要是他想要的,别人都能跪着给他捧上来,根本就不存在需求不被满足的情况。
毕竟实力到了一定的境界,往往想要就能轻而易举地变成得到。
至于怕不怕谢迟出去作恶
在相处的这段时间里,喻见寒大概能摸清面前之人的脾气了,况且他对自己的实力,心中还是很把握的。
喻剑尊认真思考片刻,回答道:就目前来说,我想要的,就是带你出去。而且我相信你也是个君子,言出必行。
你是在逗我吗?
谢迟敛息倾听他的回答,还以为会是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要求,结果就这个?
他一时气结,没好气道:呵,你让我出我就出?
话音刚落,气氛霎时陷入沉寂之中,喻见寒不吭声了,谢迟呢,他恨不得把自己刚说的话,活生生地嚼碎了吞回去
这是在干什么?好不容易这闭口的花瓶开了缝,他可倒好,一口气给人堵回去了。
那个
他在飞速地给自己想着对策,却不料,喻剑尊早就备好了台阶。
我也确实还有要事没有完成,只能麻烦前辈带我出去了。喻见寒倒也不介意之前的事,温声为他解了围。
谢迟着实没想过还有这一出,他磕磕绊绊地接过话头:啊那既然你答应了,就要做到我呢,自然也不会亏待你,等到出去之后,我寻些天材地宝给你,也算两清了。
喻见寒眉宇间带了点不自觉的笑意,他倒是挺好奇:那前辈你打算如何出去?
看,不知道了吧。
谢迟挑眉,满脸写着得意洋洋,他故作高深地拉长腔调道:独门秘技,绝不外传。
你在这儿等着,我一会儿就好。他趾高气昂地吩咐道,然后施施然地向黑暗里走去,却不经意将那盏灯落在了身后。
喻见寒看着那个身影独自远去,好像他早就习惯了一个人在世上行走。
确实也是,无论是在传说还是在话本里,千年前那个昙花一现的魔修天才,从来都是无亲无友的独行者。
一个人真的太孤独,太害怕了。
莫名地,喻见寒脑海里突然响起了那句半真半假的抱怨。
在谢迟即将被黑暗吞噬的那一刻,他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句温和的提醒。
谢前辈,你的灯忘拿了。
他回头,却见喻见寒含笑举灯走来。君子温润,提灯照夜。他的眸中是清浅的笑意,缓声道:我不怕黑,不用给我留灯。
谢迟沉默地看着他手里的长明灯,好一会儿,才恶狠狠地夺过它,故作凶狠道:谁给你留灯了?我这是忘记带了。
为了表示自己其实丝毫不在乎,谢迟踩着重重的脚步离开了。
随着唯一光亮的渐行渐远,黑暗紧紧逼着光影的脚步蔓延而来,就像是张牙舞爪的魑魅魍魉,伸出骨瘦嶙峋的手,慢慢将独自等待的人拖入深渊。
在最后一丝光影从喻见寒脸上掠过的瞬间,他低头,看向了自己刚刚交付长明盏的那只手。
黑暗如潮水一般席卷而来,将那人彻底吞没。
但他垂下的眸中,却不见丝毫惊惶恐惧,倒像真正地掌控住了什么似的,他心情大好,眸中笑意更加浓郁,竟逐渐成了化不开的幽暗。
下一刻,九州剑尊无声地勾起唇角,他掌心向上,竟是虚虚握了一把不可触碰的黑暗。
果然,那盏灯还真是碍眼啊。
东妄(三)
一望无际的东妄海镶嵌在九州的边缘,就像是一块墨蓝的翡翠。海与岸相交的边界,就像是珍宝被失手摔碎所形成的参差的边缘。
曾经的东妄海还是生机勃勃的,海中时常有寻宝的修真船只,海边住着打渔的渔人,海鹰在海上展翅飞掠,在峭壁岩石上驻足。
直到后来,东妄海惊现魔气深渊。天幕撕开硕大的裂缝,周边乌云沉沉欲坠,电闪雷鸣,惊雷震彻长空,恍若黑夜与白昼交相显现。
向海而观,就像是有不可言说的巨兽在深海中翻腾,海面骤然掀起千尺巨浪,蔚蓝清澈的海水像是融了墨一般,丝丝缕缕的黑气晕开,染遍了整个东妄海。
海边村毁人亡,无数无辜者的鲜血在海岸边晕开,给黑丝缠绕的墨玉镶上了暗红的边框。
举世震惊,九州大能齐聚东妄海,在牺牲了九州第一人无离子的代价下,由承昀宗第一天才林郁,以身祭佛门至宝长明盏,这才平定了东妄海的异象。
但至此之后,东妄海生机皆断,再无人踪,九州大能齐心协力布下结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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