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·第五章(2 / 3)
肠,毕竟轰轰烈烈爱过,到底还是给何靖留了叁分薄情。
“等案结之后尸体会送去殡仪馆火化,到时候你可以来领回骨灰。”
蒋慈沉默几秒,压下哭腔,“还有其他事情吗?没事的话,我赶着回去半岛酒店开庆功宴。”
这次连身旁的年轻警员都忍不住叹气出声。前一秒还觉得她缅怀旧情,下一秒就赶着为投资庆功。前无古人后无来者,唯面前这位狠毒女强人才做得出。
刘耀辉终于知道一个女人心死原来是这般样子,要怪就怪何靖当初留给蒋慈的话太过决绝。
他没有强留蒋慈,亲自打开审讯室门给她让路。
蒋慈迈出审讯室,望见不远处坐着的李国健。罪犯从ct室出逃,坐电梯到12楼自杀,他肯定难辞其咎,却早早想好台词。
与蒋慈遥遥对视,李国健露出在ct室外望着何靖时的笑容。
他在考警校前就被阿关一眼相中这副毫无上进心的懒样。做完这一单,2000万袋袋平安,做梦都能笑出声。
要给这位热爱慈善的企业家唱遍赞歌,学校监狱医院,处处开花,每条线插得又深又隐蔽。许医生是她母亲那边的亲戚,两年前“机缘巧合”兼了监狱医生。东华医院ct室借加拿大华侨名义赞助设备更新,院方为卖面子把仪器操作的医生也换掉。全院监控提前故障,医院懈怠的懒政导致无人知晓。
至于坠楼那位,两日前在码头因疲劳过度闪躲不开大型货柜,当场身故。借尸一用,货船船主给了50万补偿,说死在码头很晦气,要搞足尾七的水陆大法事才能把骨灰送回内地。家属收下钱,连假哭都省了。
等了两年才有这个机会,蒋慈一刻都不能耽误。
收回视线,走出这个她发誓永远不会再踏入的警署大门。
△△△
1996年12月,美国肯尼迪机场。
当波音客机从启德国际机场穿破云层,何靖大脑雀跃出前所未有的亢奋。再怎么冷静坦然,也敌不过此刻激动万分的呼吸心跳。
他甚至要去机舱洗手间洗足二十分钟冷水,才能洗去眼底泛红的泪光。
16个钟的航程,蒋老板对他实在大方,安排最贵的头等舱。何靖闭上眼睛却久久不能入睡,担忧为他做尽一切的蒋慈会遇到麻烦。
飞机稳稳降落。
新身份让何靖一时不能适应,听了几次海关人员复述他的名字,才反应过来他叫蒋大柱。
蒋慈是真的生他气,气得连改名这种小事都要与他作对。
何靖忆起她气鼓鼓的表情,顿感甜蜜。
走出通道就见到熟悉的瘦高身影。平头越过来往人群,激动得眼眶泛红,朝何靖大步走来。
“靖哥!”两个大男人拥紧彼此。
何靖拍了拍平头肩膀,难以形容此刻心情。平头压下千言万语,“先跟我走。”
出了机场立即上车,气温明显比港岛冷了不少。平头抛了件大衣给何靖,开车向纽约东边驶去。
“我刚刚还打电话和金宝确认,阿嫂从警署出来了,应该没事。”
“她进警署了?”何靖双眼睁大,“你们怎么能让她去冒这种险?”
“大佬,蒋慈是什么人你比我还清楚好不好?她有把握劫你走,自然有把握应付警察。”
半夜机场沿线车流居然没有半分减少,来来往往夜灯长明。平头驶得格外小心,生怕又因超速被美国交警拦下。
何靖叹了口气,“你们为什么不事先与我商量?”
“谁让你得罪了她?”平头打着转向灯绕上另一条路,“你进去了,她被警察盯了整整一年。但凡做点大额交易都要被各路阿爷请去饮茶,问长问短。你知道我们当时那些钱有多黑,要转型也不是说转就转的。你在法庭上当众和她分手,你有没有想过她——”
平头瞥见何靖越来越沉的脸色,把话咽下,“所以现在就是威风八面的蒋老板咯。”
何靖心中酸涩。在狱中不是没有看过报纸上的蒋慈,人人夸她巾帼不让须眉,只有他知道光鲜背后肯定忍耐到如刀割肉。
也割在他心上。
“你呢?”何靖敛下伤感,转头望向平头,“这两年如何?”
“我做人老爸啦!”平头笑出一口白牙,“生了个儿子,阿嫂是契妈,你就是契爷!”
“叼你老味——”何靖既喜悦又羡慕,一时无言,只好用粗口替代感受,“这么大件喜事也不叫人和我说!多大了,叫什么名字?”
“才8个月大,叫杨戬啊。”
“你有病啊,儿子叫杨戬?不如叫杨过。”
“开个玩笑嘛——”平头骤然收起笑容,语气变得认真,“他叫杨武。”
那个记忆中的快意少年,风流洒脱,重情重义。为掩护兄弟死在异国他乡,平头一世都还不清欠何武的命。
不是何武,他哪有资格娶妻生子,过上所有正常人眼里的幸福生活。
何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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