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十四章(2 / 3)
,我真的不饿。”
廖胜叹气,“阿慈,你这个样子,二爷在天有灵也不会觉得安乐。”
“他连入土为安都未有,何来机会上天?”蒋慈眼帘半垂,浅浅褶皱在眉下染满伤心颜色,“警察那边还没有消息吗?”
“他们暂时证据不足,所以一拖再拖,在等我们露出马脚。又或者是——”
话说一半,似是不忍心昭揭事实。蒋慈疑惑,“或者什么?”
为了立案侦查,警方借故把蒋兴尸首扣留至今,迟迟不肯配合家属办理丧礼。无非是看自己孤女无依,借机逼蒋兴的人自乱阵脚罢了。现在又有什么新鲜理由,想让她雪上加霜。
“逼二爷的下线浮出水面。”廖胜斟酌用词,“仓库的货,有一半要在这个月底前散出去,但现在货都没了,买家自然会找上门。”
“打算杀了我还是卖了我?”蒋慈苦笑。方才彭哥已把事实摆明,连蒋兴手下都不能幸免,何况是她这个独女。
把她心肝脾肺肾分切卖出,都抵不过一支重型ak。
半个多月警署连来个人影都没有,原来是打算拿她做饵。连尸首和遗孤都能利用,梁督察步步高升指日可待,好过在家摆催官风水局。
“现在无论警察还是黑社会,还会有人在乎我是死是活吗?”
“我在乎你。”廖胜望着蒋慈放在腿上的细白手掌,忍耐着想握住的冲动,“我不会让你有事的。”
蒋慈望了眼廖胜。
这句话对她来说简直是噩梦般的咒语,每一个跟她讲过的男人都带走了她生命中的热情,留下无尽惨痛。
她爸如此,何靖如此,现在看来廖胜也想步此后尘。
蒋慈不愿再听,“胜哥,叫我爸相熟的会计师过来吧。他名下有不少资产现金,盘点清楚之后该给的给,该赔的赔。”
如今这番光景,她只能拿钱换命。蒋兴一死,哪个仇家不想把他的东西生吞活剥,连兄弟马仔都能调转枪头,认钱不认人。如果不是蒋兴把她保护得好,也许现在已经苟延残喘在哪个淫窟浪洞,供人折磨至死。
“我手里还有些钱。”廖胜回望蒋慈,“无论如何,我会照顾好你。”
“多谢你,胜哥。”蒋慈抿唇。纵使他们曾经有过嫌隙,但他始终跟了蒋兴多年,感情深厚胜似家人,“是我自己太没用,连独立生活的能力都没有。”
“阿慈,你不要自责。做父母的都只想保护好自己孩子,二爷和你相依为命,自然不想你受苦。”
廖胜见蒋慈脸色有所缓和,压低声音凑近,“阿慈,还有一件事你要知道。”
“什么事?”
“现在最麻烦的是警方有可能会指控其他罪名。一旦有证据,二爷的资产会被冻结,我们会很被动。”
被仇家追杀,被买家追债,冻资后果不堪设想。
蒋慈蹙眉,“不是说证据不足吗?”
“倪家父子手里,有二爷以前一些不能放到台面上的证据。他们共事多年,本来就有互相制衡的把柄。”廖胜盯紧蒋慈,捕捉她脸上一切痕迹,“现在都在何靖手上。”
果然不出所料,蒋慈惊愕后,瞬间流露痛苦。
廖胜表面维持平静,“如果他把证据交给警方,二爷其他罪名就会坐实。”
“他杀了我爸,目的已经达到了。”蒋慈不想听见何靖名字,低头强忍泪意,“把我赶尽杀绝对他有什么好处?”
他真的忍心对我下狠手吗?
他怎么会不忍心,他连我爸都杀了啊。
蒋慈攥紧的指尖掐进掌心,这道伤疤不能再揭,无休无止的眼泪能将她溺毙。
“你以为他走到今日,靠的是心软善良吗?”廖胜知道蒋慈崩溃过无数次,夜里啜泣到双目失神,脸色一天比一天惨白。
何靖杀了蒋兴,于情于理对她来说是双重痛苦。
但想让她彻底死心,她就要认清现实。
“你是他女友的时候,他都敢下手抢二爷的生意。现在你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,他又需要忌讳什么?阿慈,跟古惑仔没有感情可讲。二爷走了半个多月,堂口被瓜分得七七八八,阿彭那几条街也是迟早的事。现在只剩下一些捱义气的兄弟,成不了气候,撑不了多久。”
廖胜句句戳心戳肺。
“但我阻止不了他。”蒋慈抬头,“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,他要交出证据,我能怎么办?”
“我们把证据偷走。”
蒋慈微怔,难以置信廖胜说出这样的话,“怎么偷,找几个扒窃高手夜半翻墙吗?怕是未进他家门就死在院外了。”
廖胜轻握她的肩膀,“阿慈,你去拿。”
“你是不是傻了?”蒋慈移开廖胜的手,“我去拿?”
“是,只有你可以。”廖胜把手撑在沙发背上,表情审慎认真,“我知道你不相信,但确实只有你可以。那天在医院他身边所有人都知道了你们的关系,你的身份比其他人好用。讲得难听点,就算你去他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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