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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节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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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云栖晓得银杏误会了,“他事先答应了我,不好失信于人。”

银杏有些泄气,想起二人至今没有圆房,看了一眼黑漆漆的窗外,外头一点动静也无,顿生懊恼,

“姑娘这般模样,换做任何男人,怕是早就捧在手心怕掉了,哪像他,是个榆木疙瘩,面对美色无动于衷。”

徐云栖擦了擦指甲粘上的尘灰,老神在在笑道,“这也好呀,表明他不会轻易为美色所惑。”

银杏俏眼嗔嗔,“姑娘就这么相信他?”

徐云栖不是相信,她是不在乎。

亥时三刻,书房灯火通明,小厮黄维正在伺候笔墨。

即便裴沐珩参与过科考,却碍着皇孙身份,并不能正式授予官职,饶是如此,皇帝却破例许他在奉天殿听政,且时不时交与他一些差事,譬如前不久皇帝命他清点军屯数目,以备来年军粮筹集。

裴沐珩花了一月时间,摸清底细,连夜写了一封奏折,打算明日呈奏皇帝。

黄维见他神情专注,纹丝不动,眼底生了几分急色。

旁人不知新人底细,他却是明白的。

裴沐珩压根没碰新夫人,这如何了得。

皇帝准了裴沐珩三日假,明日销假,以裴沐珩的秉性,一月有大半都在宫中文书房伴驾,夫妻不同房,孩子能凭空冒出来?

好不容易熬到裴沐珩落笔,黄维一面递去茶水,一面壮着胆子清了清嗓,

“三爷,今夜去后院吗?”

除了新婚那夜在西次间睡了一晚,裴沐珩再也没去过后院。

裴沐珩将笔搁在笔洗,没搭理他。

黄维知道他那些毛病,再道,“陛下给您赐婚,是盼着您绵延子嗣,您总不能一辈子不碰女人吧?”

裴沐珩听了这话,脸色稍稍变了变。

黄维见状,趁热打铁,“少奶奶今日在徐府那番话,您可听到了?”

裴沐珩慢慢将奏折拾起,搁在一旁晾干,这才冷冷淡淡朝他看来,“你想说什么?”

黄维苦口婆心道,“主子诶,人家姑娘眼巴巴盼着您,您还晾着她作甚?”

裴沐珩忽然挑眉看着他,徐徐笑道,“你觉得她盼着我?”

“难道不是?今日少奶奶都当众承认了。”

裴沐珩此人心思细敏,一个女人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,他还分辨得出,不会误会徐云栖对他情根深种。

至于徐云栖为何说那番话,他没兴趣知道。

成婚前,裴沐珩确实对徐云栖出现在玉桥存疑过,婚后短暂相处,徐云栖从不往他身边凑,他认定徐云栖是无辜的。

既然是无辜的,她兴许与他一样,不一定满意这门婚事。

“我需要时间。”

他需要时间接受与女人肌肤相亲,他也不愿勉强徐云栖。

翌日晨光熹微,裴沐珩一早进了宫,徐云栖也在一片寒霜中伸起懒腰。

她跟随外祖父行走江湖多年,奔走利落,身上除了一简单包袱,便是一个医箱,再无多余之物,如今嫁了人,光嫁妆箱子便堆了一屋子,晨起,徐云栖吩咐银杏捯饬花房,自个儿则领着陈嬷嬷去了库房。

这两日她已将清晖园周遭摸了个遍,清晖园坐落在王府西南侧,前前后后共有五个院落拱卫,从正门有条斜廊过来,斜廊往南是裴沐珩的书房,往北则是后院,左边靠王府中轴线有一衔石抱玉的瑰丽厅堂明玉堂用来待客,往右则有一临水的抱厦,平日可供主人悠闲赏月。

三房的库房就嵌在书房与抱厦之间,是一个四合院,左右两排矮房均堆满了裴沐珩的家底,徐云栖的嫁妆箱子犹搁在廊庑下。

熙王妃虽然不喜徐云栖,听闻她身边无人伺候,到底还是拨了些人手过来,两个相貌寻常举止本分的粗使丫头并两个清扫庭院的婆子,徐云栖吩咐此四人,将徐家给她陪嫁的金玉财帛搁入库房,其余四个大箱子,则抬回后院。

这里头装得才是徐云栖真正的“嫁妆”。

徐云栖通岐黄之术,擅制药针灸,外祖父上了年纪后,眼神不怎么好使,便将毕生绝学授与徐云栖,每每行堂坐诊,均是徐云栖掌针。

箱子送到之后,徐云栖便将人遣开了。

清晖园三开大间,左右各有三间主室并衔着一耳房,耳房做净室,梢间则安置平日用不着的衣物体己,俗称小库房,徐云栖并无什么体己,她着人将耳房内红木嵌象牙的竖柜收去库房,只留下一黄花梨品字栏格架,她亲自将四个嫁妆箱子里的药盒给拿出,分门别类搁在格架上,再将原先东次间一小长几搬来,只消一日功夫,她便循着荆州旧屋的惯例捯饬出一个小药房出来。

徐云栖一来喜静,二来不喜嬷嬷指手画脚,是以当初拒绝章氏给陪房,到了王府亦是如此,银杏熟知她脾性,扶着腰立在廊下,教训那些婆子丫鬟,

“平日都去后罩房廊下待着,各行其事,各司其职,没有少奶奶的吩咐,谁也不许入这正屋来。”

听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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