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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45欲擒故纵(1 / 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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欲擒故纵

先帝为了囚禁苗疆的一个美丽女子,在二十三年前所建了摘星楼,那儿能看见京城最美的夜,而因此得名。新帝登基后,将摘星楼挂出卖给王公贵爵。不止需要银子,还得有官阶。

绿浮不过是为了给谢殿春难堪。

他有那个官阶,却没那银子。都说他清正廉洁,从不暗里收取贿赂,只靠陛下发放的俸禄过日子,还没有大理寺卿过得滋润。

绿浮觉得,他买不起。

她与他僵持着,不收房契,也不下马车。她不是从此就真的要跟他老死不相往来,而是这也是她引诱计划里的一环。

因为她觉着,谢殿春的非常难攻略,不论是激进还是柔和的法子,只要她一味地向他靠近,都怕物极必反。她得靠近三步,后退一步。

她觉着自己先前所做的已经够多。

眼下她的暂时离开,就是后退的那一步。

这叫欲擒故纵。

就像在马车里时,谢殿春先拒绝她的糕点,这是‘纵’,又在她失望时就着她的手吃下点心,这是‘擒’。握住一个人的心,不仅得张弛有度、暧昧不清,还得有八百个心眼子。

双方都陷入沉默,马车外传来玄光的声音说:“大人,裴世子身边的莫寿来了。说要绿浮姑娘去一趟宿花楼,魏公子要她去给赎身的文书盖手章。”

绿浮没想到裴绍元动作这么快,不过来得正好,她眼下就要将‘那一步’彻底退完了,她对谢殿春道:“谢大人,我先走了。”

他没答。也没再逼她收走那些房契。她要的是摘星楼,看不上他这些破烂,他逼有何用?

绿浮见他没有反应,正要离开,他这时忽然问:“还记得你的画吗?”

她蹙眉,不解地看他。

“还在本官的书案上,你画得一塌糊涂。本官说过,画错会有惩罚,”他顿了下,才又极缓慢地说:“你尽管离开,惩罚会延迟,但不会缺席。”

绿浮没搭理,她跳下马车。

等双脚落地后,她回想刚才的谢殿春,他面无表情,双眼也是一如既往的淡,透出天光般的冷。对于她的离开,他不表现任何端倪。

他究竟是把情感藏得太深,还是就对她的离去毫不在乎?

绿浮有些担忧,自己这一步会不会退得过于急切了,如若谢殿春之后仍不为所动,那么她想再靠近他,就难如登天了。

想欲擒故纵的前提是对方得有回应,否则被玩到的只能是自己。

绿浮没时间多去想,赎身的事更重要,她赶去宿花楼。

像她这种身居头牌榜上的高位伶人,在青楼都享有单独的小院落。

绿浮所住的院子里种满了梨树,这季节光秃秃的只剩下树干,她老远就看见魏潭明穿那身很骚气的赤红玄衣坐在树干上,他发丝被风扬起飞舞,笑得肆意,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,偏头跟坐在凉亭内的裴绍元说着什么。

他坐的位置高,一眼就看见了绿浮进来,带几分恼意地看着她说:“哟,这不是侯府的流落千金嘛!”

他手中把玩着上次在梅林所拿的东西,这次绿浮看清楚了,那是一把匕首。

绿浮不理他,想去凉亭里裴绍元的身边,路过梨树时,魏潭明猛地一个纵身跃下,跳到了她面前。

他调戏一般,用匕首轻轻抬起绿浮的下巴,笑得很贱,“找到新的金主了?”

绿浮很想暴跳起来骂人。

但裴绍元还在,能让男人打的架,她绝不出手。

她的手紧紧攥住裙摆,被吓到的模样,娇声道:“魏公子,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,世子是我哥哥,不是你说的金主…”

她话音刚落,感到一阵凛冽的风刮过下巴。只见一枚棋子从裴绍元那处飞过来,准确无误地击中魏潭明的手腕,他吃痛地松手,匕首掉在地面,发出‘哐当’一声脆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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