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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4节(1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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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是我的缪斯。”

“缪斯?”

“我创作的灵感来源。”画家笑了笑:“最近不是很流行一句话吗?没有艺术家不爱自己的缪斯。”

这个世界上有这么一种人,他们天性随意,哪怕和初次相识的陌生人交谈时,也毫无初见的隔阂和生疏。

这个画家显然就是这类人。

“没有艺术家不爱自己的缪斯。”画家侃侃而谈:“其实这句话又对又不对,有一个很残忍的现实,就是对于任何艺术创作者来说,缪斯都只是阶段性的缪斯。”

“那个阶段的他,正好被那个阶段的我看到,于是他就成了我的缪斯。”

画家指了指墙上的画说:“几个月前,我又看到他了。他已经跟画上这个时候完全不一样了,可以说是天差地别。”

艺术家有很敏锐的观察力,商珉弦认为他说的不一样,应该不仅仅是成长带来的外貌变化,也许是一种更隐秘深奥的差异。

商珉弦又转头看向那幅画:“天使一般都是西方人的面孔。”

画家笑了:“天使连性别都没有,哪来的国籍和血统?”

大概觉得商珉弦是个很好的聆听者,画家开始介绍自己的创作历程。

“十几年前,我还是一个一文不名的野画家。为了糊口,我在这所教会学校修缮壁画。然后看到了这个孩子。”

“当时他的眼睛就像画上一样,很虔诚很纯净。我是在一天早晨看到他的,当时他就在这样祷告,晨光落在他的身上。我的创作灵感一下子就来了。”

可能这种突然迸发的创作灵感和冲动十分难得,画家到现在提起还是很激动。

商珉弦的视线一直停在画上,问:“他是个什么样的人?”

“他是个很心软,很敏感的人。”

商珉弦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,他总能从不同人的嘴里听到各种版本的庄清河。

画家:“在给他画这副画的时候,我邀请他到我的画室,他在我的画室站在一幅画前流泪了。”

“能看一幅画看到哭的人并不多,大部分人没有那么充沛又敏感的灵魂。”

商珉弦皱眉问:“他看的是一副什么画?”

“受难的耶稣。”那人抬了抬下巴指这左手边的一幅画,说:“就是这副。”

商珉弦看过去。

那是一副耶稣受难图。

耶稣头发披散,头上戴着一个用满是细长尖刺的荆棘编织的王冠,尖刺刺破了他额头的皮肉,渗出殷殷的血。他双目紧闭,神情痛苦又坚毅,身上背了一个十分巨大的十字架。耶稣的背脊被压弯,几乎是在匍匐着爬行。

“那年他才十五岁,我实在想不通,一个十五岁的孩子要有多沉重的感情,才能看到耶稣受难后流那么多泪。”

“那一个小时里,我都一直站在旁边陪着他,我很想知道他当时在想什么。”

“于是我问他:你为什么哭泣?他说:我也走在苦路上。”

“耶稣生前的最后十二个小时,受到了非人的虐待,他头戴荆棘编织的王冠,驮着沉重的十字架。一路受着鞭挞,最后被钉死在十字架上。”

“他生前走过的那段路,被称为苦路。”

商珉弦看着那幅画,想到不久前在饭店和庄清河的那匆匆一面。气定神闲的杀伐,谈笑之间的威胁,他知道画家为什么说他天差地别。

他的视线停留在画像中那张纯然的脸庞上,此时是下午五点多,可是黄昏的阳光依然如此灼热、滚烫,那么遥远的温度却像要将人焚烧。

原来,安安就是曾经的庄清河。

画展马上要结束了,商珉弦找到画家,提出想要买下这幅画。

画家:“这幅画已经被人订了,画展结束后就要打包寄走了。”

商珉弦:“我可以付双倍价格,给对方的违约金我也可以支付。”

“抱歉。”

“或者你可以给我买家的联系方式,我来和对方沟通。”

“对方不差钱,开价很高,看起来像是对这幅画有特殊情结,我不认为你能说服对方。”

商珉弦看出来画家是不可能透露买家信息给他了,甚至还隐隐有些不悦。大概是因为艺术家的清高,对自己这种动辄拿钱解决问题的人的不满。

于是商珉弦不再说什么了,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幅画,还是转身离开了。

算了,本来就不属于他。

商珉弦离开后,画展也结束了。

画家小心地把那幅画取下来,交给身边的助手:“好好包起来,然后按我发给你的那个地址寄出去。”

助手点点头接过画,再次确认:“就是那个瓯岛的地址?”

“嗯。”画家看着助手熟练地打包,想到什么似的,笑了笑:“瓯岛那种“三不管”的地方,居然也有人懂艺术。”

我会答应你任何要求

庄清河用指纹开了锁进门,里面客厅空调开着,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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