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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章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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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岷偶尔稍闲的时候,会开车送我去学校。那辆车本来是我买来代步的,但方岷总是被紧急叫到公司,于是车钥匙就长期留给他了。

在项目成功落地的夜里,方岷会带着狂欢过的气息回来,吻我,抱我,把我塞进汽车的副驾,在高速上开到所能被允许的最高时速。

“方岷!你开慢一点!”

我不常开车,但每次开都是以稳当为第一前提。方岷不一样,他在盘山公路上都敢疾驰,我本来就晕车,被晃得胃疼。

方岷把车停在无人问津的夜里。

椅背调到最低,方便星星见证他的侵犯。双手钳住我的手腕,死死抵在车的顶棚。嘴唇却是自由的,灵巧的,从我的脸滑到领口,再一路往下,直到我忍不住发出闷哼。

“施老师,这里没有人。”方岷的嘴被塞得很满,口齿不清地说,“你可以喊出来。”

飞鸟忽闪着飞过去,逃避这出让人脸红的好戏。

树叶晃动起来,正合方岷的节奏,他突然停住了,凑上来吻我。大概是见我皱起了眉头,方岷笑着说:“你尝一尝,我觉得很甜。”

方岷压力很大时就爱说这些胡话。我甘愿把自己变成宣泄的容器。

但这种情况很少,因为我们时常见不上面——我本以为方岷入职后会轻松一些,没想到,强度竟是变本加厉了。

我一周十节课,因为不做班主任,每周只需要跟三次英语晚读,其他时间都可以早点回家;方岷的私人时间却更少了,他和公司都在上升期,每个人都卯足了劲。虽然我俩住一起,但一周见面的次数不超过三回。

我曾经连续一周没见过方岷,电话也打不通。直到周末他才一脸疲态地回家,憔悴地不像二十来岁的人。

听他说,这一周多都在赶工紧急修复,所有人都几夜没睡。风控团队中,有个人甚至没赶上老婆生产。

我不能理解一群人为何要放弃这么多,问他,你们得到了什么?

“你不懂。”他说。然后沉沉睡了过去。

我承认,他的领域确实是我的盲区。但猛地被指出来,我还是有些手足无措。

我的确是不懂。我能看见的好处,就是方岷得到很大一笔奖金,高管特意为他们开了一次表彰大会。

可是,方岷之前从没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过话。

奖金到账后,方岷让我和他的同事一起吃饭。我想,我们有必要离彼此的生活圈子更近一些,于是答应了。

没想到的是,我在餐桌上碰到了郑九——他和方岷进了同一家公司,但在不同的部门。这次项目,是两个部门合作完成的。

饭桌上我几乎一句话没说。他们的专业相通,全程都聊着我听不懂的东西。那些乱七八糟的术语听着得脑袋大,我突然发现原来自己和他们之间是有结界的。

“你怎么不说话啊?要不你跟我们聊聊哪家小孩儿的青春期叛逆?”

郑九朝我举了个杯,把话头递了过来。

我不太喜欢这话里的揶揄成分,碍于方岷的面子,也不好多说,只能微笑道:“不好意思,我有胃病,介意我以茶代酒吗?”

郑九朝其他人暧昧地笑着:“这腰也不行胃也不好的,怪不得方哥总不带出来,合着养了个玻璃美人在家里。”

一桌人闹腾着笑开了,气氛很快活跃起来。同事的八卦大概是增进办公室友情的第一步,郑九的玩笑开得恰倒好处。

方岷倏然冷了脸,一口气喝干了整杯酒。嘴上什么也没说,只是捏了捏我的手,安慰性地朝我弯了下嘴角。

“别生气啊,这不是跟嫂子开玩笑吗。”有人看他变了脸,赶紧过来打圆场。

我皱了皱眉头,尽量让自己的语气礼貌得体:“或许你们可以叫我施先生,或者施老师。”

后来方岷告诉我,那张桌子上其实有他的领导。并且,当初介绍时,我是以朋友的身份出现的。朋友给了领导难堪,方岷说他多喝了很多酒来赔罪。

我心里其实是介意的。不喜欢这种相处方式,也不喜欢他们开玩笑时的表情,仿佛把我当作一无是处的金丝雀。

方岷没有看出我的异样,仍兀自抱怨着自己晚饭没吃多少,尽喝酒了。我起身给他煮了碗醒酒汤。

那天之后我再没参加过他们公司任何一个饭局。

但方岷在酒桌上吐露的工作难事我是记得的,所以特意去补了些他们专业相关的知识,想着万一以后他找我倾诉,我还能跟他多聊几句。

可他也从此没和我提过工作,连抱怨都少有了。

方岷跟我说过,他作为管培生,是需要轮岗的。只要考核通过,定岗会比其他人都要高。

没想到,轮岗连城市都会换。

我们又恢复到异地状态。手机已经有了视频功能,所以每晚都会抽十分钟出来。公司分配的宿舍是两人间,他怕吵到舍友,总是跑到走廊里,抱着暖气片冻得瑟瑟发抖。

大多数时候,我们会把手机竖在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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