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2章(1 / 2)
谢酌双眸微眯,笑容邪肆,一根银丝被他慢条斯理地绞在指尖,银丝的尾端分裂出无数根分支牵扯着冬歉的身体。
现在的冬歉,就像是一把被谢酌精心调试的琴,一举一动全凭他的心意。
他就是这样,强大,任性,游刃有余。
或许是因为谢酌实在是人畜无害地待在他的身边待得太久了,冬歉几乎忘记了真正的他到底是一个怎样恐怖的存在。
在原著里,谢酌毕竟是主角攻,武力值在这个世界观里完全是天花板级别。
自己天天在他的面前画他的心上人,他怎么能不生气呢?
失算真是失算。
冬歉害怕地闭上眼睛,不知所措地想着他接下来会怎么对付自己。
谢酌的轻轻拨弄着指尖的银丝,画笔顷刻间从冬歉的手中掉落,颜料染在斑驳的地板上,格外惹眼。
冬歉身体在谢酌的掌控下骤然失去平衡,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跌倒下去。
就在他以为自己会狠狠地摔在地上,狼狈不堪时,有股力量稳稳地接住了他。
这是一种很奇异的感觉,他的后脑勺分明触碰到了地板却丝毫感觉不到疼,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温柔地替他挡住了一切一般。
虽然惩罚不痛不痒,但也并不能抵消他的所做所为。
以前谢酌只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对他动手动脚,没想到现在光天化日之下,谢酌就敢胡作非为。
冬歉眼睁睁地看着一团黑雾出现在自己的面前。
他傻眼了。
谢酌倒是矜持地没有露出自己的脸,无数鬼气凝成一道人影,虽然看不清神情却也能品出一番兴致盎然的意味。
冬歉连呼吸都变得僵硬了。
虽然目前谢酌什么都没有做,但也丝毫不影响冬歉崩溃的心情。
要是你不出现我还可以装作不知道你的存在,就算我的锁骨上出现了不该有的印记,就算我每天晚上被你不停骚扰,就算我的身体会不受控制的跌倒,我完全可以演成是怀疑自己的精神出现了问题也与你无关。
可是现在,你怎么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出现在我的面前,这么迫不及待地证明自己的存在!
你倒是爽了
可接下来我该怎么演!
冬歉的手指因为恐惧而蜷缩起来,浑身止不住地发抖。
“为什么”
少年的颤音混合着一种可怜的无助感,他眸光闪动,好像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才会被这么可怕的东西缠上。
谢酌俯下身来,温柔地帮他试去眼角的泪水,像对待爱人一般,缱绻不已。
他低下头来吻在了他的额头:
“别害怕,我没想伤害你。”
“我只是快嫉妒疯了。”
“我想让你,属于我。”
貌美的白化病小画家
属于你?
什么意思?
难道这只鬼有收小弟的癖好?
冬歉已经紧张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为好,那鬼却满眼柔情地看着他,俯下身来,颇有耐心的问:“你愿不愿意?”
他冰冷的手指按在他脖子跳动的颈动脉上,好像只要自己有一点点拒绝的意思,下一秒就会血溅当场,身首异处。
这对冬歉来说简直堪称恐怖。
他颤抖着声音说:“好。”
“真乖。”
谢酌满意地收回了手,垂下眼帘,好整以暇地整理了一下冬歉被他弄乱的衣领。
冬歉乖得就像傀儡一样,任由他动作。
谢酌到底还是有医生的职业道德感,秉持着医生不可以骚扰病人的原则,迟迟没有现出自己本来的面目,颇有几分掩耳盗铃的意思。
但,也不仅仅是这个原因。
他知道,作为医生的自己并不是真正的自己,非要说的话,更像是他精明伪装之后的产物。
他本质上极度凉薄,连人性都算得上少有,不会因为不相干的人死去而感到悲伤,甚至就连自己临死前,心中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波动。
从出生起就漠视这个世界上的一切。
他没有像冬歉那样被连日锁在房中的经历,相反,他出生在一个人人羡慕的家庭。
谢酌是一个天生的完美主义者,他可以毫不费力地经营自己的形象,轻轻松松地算计任何一个人,能让任何一个跟他相处的人信服他,从小到大都有当统临者的潜质。
甚至,还有超乎成年人的情绪自控力。
小的时候,他曾经亲眼目睹了一场车祸,在所有人都紧张的不知所措时,他及时拨打了急救电话,还采取了必要的止血措施。
血溅在脸上时,正常人都会下意识的恐惧。
可是谢酌的眼中什么都没有。
非要说的话,甚至还隐隐有些兴奋。
所有人都觉得他温文尔雅,善解人意,其实真正的他完全是这些形容词的反义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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